黄百万

首席球鞋鉴定师

四月

*撒老师已婚预警 RPS预警 BE预警 重度OOC预警

*本故事纯属虚构 切勿上升真人 祝两位老师友谊长存

*其实跟四月没什么关系 轻喷









 



 



 

*I can stop this rain.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又一年四月份来到的时候,何炅过敏了。


 

好在不算严重,只是小臂上起了一些红点儿。


 



 

其实过敏对他确实不算什么,毕竟这毛病每年都会重来一次,并且要一直持续到盛夏。只是苦了录节目给他化妆补妆安排时间的节目组,还要顾及到他的身体情况。虽然何炅跟他们解释了自己的毛病,但是他们准备何炅的衣服时还是格外小心。


 


何炅半蹲在地上,在柜子里翻找过敏药。家里只剩下最后一板药丸,何炅抠开铝箔纸,往嘴里塞了两个白色的小颗粒。苦涩的味道晕在舌尖,是熟悉极了的苦感。他不慌不忙的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,和着温热的水把药丸吞了下去。


剩下的一些药丸塞在了包里。等会儿还要托助理给他买一些过敏药。


 

何炅打了个喷嚏,但是却很高兴。春天终于到了,等到过敏停止,夏天就要来了。


 

他属实是很喜欢夏天的。不是为了别的,只是因活力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,但在夏天的时候却处处都可以感受到。到了他这个年纪,跟活力这种东西脱了轨,可他还是爱。


有时候何炅也会觉得,自己喜欢撒贝宁,大概是因为这人身上和其本身意外显得匹配的活力。


 

之前不是没有人说过何炅仍能给人少年的感觉,可他知道这是两码事。撒贝宁的那种活力,不是妆发的不同造成的。就算这个人套在六十岁、七十岁的壳子里,也还会有人说起他和煦灿烂的笑容。他本身就是少年郎一般的人。


 

好好地,怎么想这么多。何炅笑了笑,晃了晃头,把那些没必要的念想晃了出去。


 


因为档期的问题,明星大侦探第五季比以往录制的晚,持续到四月份刚录制了一半。


今天是新一期的录制,上一期结束后抽角色卡是撒贝宁的侦探。撒贝宁当侦探的时候格外的较真,一堆没什么意义的瓜子皮堆地上他都得好好检查。今天估计又要录到后半夜。


 

想到这,何炅在车后座笑着摇了摇头。他的眼睛瞟了一下腕表的时间,八点半了。


 



 

“何老师,您是不是又过敏了?”

等红绿灯的空档,助理透过后视镜瞄着坐在后座上的何炅。他眼很尖,很快就瞧见何炅挽起袖子的胳膊上红色的痕迹。


 

“没什么事。今天把袖子放下来盖住就好,”何炅小声“哦”了一下,伸手把衬衫袖口放了下来,“今天帮我买一点过敏药,还是那个牌子,别忘记了。”


“忘不了的何老师,正在写备忘录。”助理当真拿出手机,哒哒的敲字。


 

何炅就笑。“绿灯啦,专心开车。”


 



 

今天的编剧有点好笑,撒贝宁这个侦探还给了点背景。给了背景故事也没什么稀奇,关键是这人竟然不怎么正,是个小黑社会头目。


“这能过审嘛?”撒贝宁在休息室里愁眉苦脸的套上外套,“小混混都当侦探了,不会要给我的脸打马赛克吧?”


何炅站在一边抱着胳膊笑。他知道撒贝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情愿。撒贝宁演了好多次小混混大混混、年轻混混老混混,好不容易又抽到侦探的牌,本想着终于可以回归正常的装扮,可是依然是个混混的衣服。


“撒老师这不挺帅的嘛,”何炅拍了拍小混混的肩膀,“老是西装革履也会审美疲劳的。而且撒老师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

“何老师别臊我啦。羞煞老夫!”


 

“我认真的。”何炅眯着眼笑。


 

“我知道我知道。”撒贝宁也咧着嘴笑,笑出一脸的褶子。


 

何炅知道撒贝宁仍然是把他的话当开玩笑。也是,毕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,要是再把这种话认认真真说出口,好像真有点羞人。所以他特地没有用认真的表情去说,他有这个分寸。


 

“嗯—别说!让何老师这么一说,我也觉得其实还挺帅的。”撒贝宁站起来,对着面前的全身镜左瞧右瞧。


不是以往那种牛仔褂搭配了白T的造型,今天的小混混装是一身的黑。因为是网播节目,对耳钉和纹身没有特别要求。为了贴合人物,撒贝宁的左胳膊又让化妆师给上了个油彩的纹身,面积比之前那个环状的还大。


撒贝宁就看着那个纹身笑。何炅问他笑什么,他说其实他年轻的时候也想过玩儿摇滚留长发,骑着改装的摩托车招摇过市什么的。


“后来呢?”


“后来—被当爹的揍了一顿才断了念想,”撒贝宁摸了摸鼻梁,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,“现在想想,幸亏没傻到真去做。要不黑历史就这么留下来啦。”


“黑历史有那么可怕吗撒老师?”


 

“可怕啊,可怕极了,”撒贝宁伸手摸了摸下巴,一脸若有所思,“我可是个追求完美的人。就算是青春时的经历,如果是黑历史,我也不认为宝贵,应该会只想着把它刨除吧。”


 

“但我当时想留纹身的心却不是被我爸揍服的。”


“嗯?”


“因为我怕疼啊。我那时候陪着一个朋友去纹身,我看着都觉得疼,使劲皱眉。那个纹身师笑,对我朋友说陪你来的小伙子比你都紧张。”


 

“我后来去外面等,那心情跟在产房外头等老婆生孩子一样。我现在自己想想都想笑。”


 

“撒老师现在还没体会过老婆生孩子的感觉呢。”


“快啦,”撒贝宁坐回椅子上,眼角的褶子又鼓起来,“就快啦。”


 

何炅自然知道这个“快啦”是什么意思。他愣了一下,不知道该说什么,原本灵巧的、负责救场的嘴却好像经常在撒贝宁面前冷场。


 


“嗯。”他想了半天,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好低低的嗯了一声。


 


“到时候孩子的满月酒一定请何老师来吃!”许是感受到压抑的、冷掉的气氛,撒贝宁转了椅子过去,冲着何炅笑。


 

“一定一定。”


 



 


第四季的王牌cp依然是双北。明侦在炒CP方面一直做的小心翼翼、如履薄冰,除了魄魄,一直没有仔细的去进行引导。如今连魄魄这对儿也尽量避免了。


 

但何炅一直都很有梗,有时也会配合着镜头做一些自然而然的动作。撒贝宁经历了四季,也是心领神会。他们也没有刻意的去做,彼此都明白两人是真的很懂得对方抛出来的梗,接梗接的也是得心应手。


 

何炅在录影棚又做了个撒贝宁左胳膊上的纹身的梗,两人嘻嘻哈哈的闹。因为撒贝宁年轻时候的那些事只跟何炅讲了,别人听的一头雾水,两个老顽童自己讲得开心。



 

录制完成之后,两人并排走出录影棚,准备回休息室收拾东西。撒贝宁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,侧过头去一脸认真的问何炅是不是又过敏了。


“啊,老毛病了。录制节目这么多次了也没见出过状况,不用担心。”


 

“那就好。“撒贝宁冲着何炅笑了笑。他也只是顺口问几句,这档又低下头去就着手机打了几个字。他在这方面着实像个老年人,打字与走路不可兼得,也就停在了原地。


 

何炅走出几步才看到撒贝宁没跟上来,也停下等撒贝宁。撒贝宁一边打字一边笑,嘴角要咧到耳根了。何炅猜他是在跟李白聊什么开心的事。


 

撒贝宁这才感受到前方的目光。他抬起头看到站在原地的何炅,做了手势示意他先走,自己可能还要过一会儿。


 

何炅了然的点点头,转身离开了。


 



 


撒贝宁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休息室。他换好了衣服才想起来自己左胳膊上斗大的纹身。他犹豫了一下,决定回家再处理。门就在这时被敲响了。

撒贝宁拉开门,发现是何炅。


 

何炅还没把衣服换下来,他疑惑着挑了挑眉。“你换衣服换这么快?”


“怎么了何老师?”


 

“哦没事,我就想问问你那个纹身洗掉了没?”


 

“没呢—瞧我这记性,我刚才给忘记了。”


 

“哦—我拿了温水和酒精过来。用温水可能好洗一点。“


 

“没事儿,我到时候用水洗一洗就好了,太麻烦你了。”


 

“哎哎,刚才可是撒老师说自己怕疼的啊,”何炅端着水笑,“先洗了吧。你细皮嫩肉的,想把那么大块儿的油彩搓掉,也不嫌疼。”


 


“老何,我都这么黑了,你真的是第一个夸我细皮嫩肉的人。”


 

“就你嘴贫。”


 

“不过还是不了吧,何老师的好意我心领了,”撒贝宁挠了挠头发。


 


他的油彩纹身是在左大臂上,衬衫挽到那个位置着实很困难,要是想洗只能把上面扣子解开,领口放下来。


 

他莫名觉得有点尴尬。


 

“没事。但还是洗一洗好,那个带在身上很难受的。录节目都录一天了,”何炅笑了笑,把小水盆放在撒贝宁的桌子上,又把酒精瓶子递给撒贝宁,“自己洗得仔细一点,洗得不干净也难受。”


 

“慢点弄,酒精毕竟是会有点疼的。”


 

“那撒老师没什么事我先走啦。”


 


撒贝宁下意识闷闷的应了一声,还没来得及反应,何炅就打开房门离开了。


 



 

他看了看手上酒精瓶子的标签,觉得自己不太地道。他跟何炅是老友了,两人相处,露个膀子而已,怎么会觉得尴尬呢。


下次不能这样了。毕竟是何老师这么善解人意、善待朋友的人。撒贝宁解开衬衫领口,又把酒精倒在盆里,一边倒一边想。


 



 

油彩留下的时间太长了。即使是用热水和酒精满满的擦那纹身,也还是有一些疼。


撒贝宁把满是黑色的湿漉漉的纸巾丢进垃圾桶。胳膊被搓的通红,有点火辣辣的疼。


 

撒贝宁看了看左臂,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也像是过敏了一样。


 



几期节目很快就录制完了。录制结束的那天,收官的老嘉宾们聚在一块吃火锅。虽然天气已经有一点热的征兆,但吃火锅还是很舒服的。


何炅和撒贝宁晚上都另有事,办事儿的地方也离得很近。何炅就要捎撒贝宁一程。两人早早的吃完饭就道了歉要先离开。

没成想外头下雨了。


 

撒贝宁和何炅站在屋檐下望天。雨挺大的,而且完全没有停下的征兆。


 

车在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,电梯还是建在室外的,不能直接下去。要去车里只能冒着雨跑到电梯口去。


 

何炅是开车来的,特意没有穿很多,只在衬衫外面套了件毛衣。撒贝宁倒是被助理送来的。他正考虑要不要把车先丢在这儿,打个电话喊助理过来接,就听着何炅说了声“咱俩跑去电梯那吧”。


 

撒贝宁把手机锁了屏,二话没说把外套脱下来,说那就盖头上跑过去吧。


 

何炅就笑。这种套路真的有点像偶像剧里的那些小年轻。他们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一百的人,这样做真的有点怪。


 

可何炅什么也没说,只是把外套扯过去分给撒贝宁一半说那撒老师就一起吧。


 



 

下着大雨、路上行人很少,没什么人注意到街上的两个男人,撑着一个外套疯了一样的往前跑,踩的地上水花四溅,快乐极了。


 



 

把撒贝宁送到地方的时候,雨正好停了。撒贝宁一边道谢一边下车,还嘱咐何炅小心点开车。何炅嘴上嫌他叨叨,一连气的说知道了知道了撒老师,心里却很喜欢他唠叨。


 

何炅把车窗降下来,看着撒贝宁跟他招手。接着又接了电话,语气里是忍不住的笑意。


 

“还是上一次那一家蜜饯吗?好的好的我知道了,我回去的路上给你买。今晚下雨了,有点冷,你可得多穿点,别感冒了—”


何炅一字不落的听全了。他把车拐回弯,等着撒贝宁讲完电话,才又跟他招手道别。


 

撒贝宁冲他开心的笑,牙花子露了个全的那种。口型重复着“注意安全”,何炅微笑着点点头。

脑海里却止不住地回忆起撒贝宁的一次访谈节目。年轻的主持人问起“双北”CP,撒贝宁笑得褶子精附体,说他和何老师是特别特别好的朋友。


 



 

何炅录制快本的时候说,我很难想象自己五十岁还在录制这个节目的样子。


这句话同样很适合他自己的感情生活。应该说,何炅同样很难想象自己五十岁突然背离世俗,走上众人眼中偏离的轨道,公开自己爱上了个男人。


 

顺带还要把这个男人带偏离他自己的轨道。


 

到他这个年纪,执拗这种东西早就被某次脱胎换骨时抛在遥远的从前了。


四十多岁的人,总不能还像十多岁、二十啷当岁那样子。毕竟若执意走上那条道路,一切都是未知。


更何况,爱情并不是他生活的必需品。只是调剂一类的存在,并不是缺了就不行、活不下去的。


 

他说他怕撒老师当真,其实只有何炅自己明白,他只是怕自己当真罢了。说谎话的人总是善于把原因归结到对方身上。


何炅想,这一切真不是因为他胆小。只是他知道撒贝宁这人怕疼,还怕自己的人生留下黑历史。


而黑历史具体是什么意思又包括了些什么,好好学过语文的人都能想清楚。


 


有时候,做知己要比做爱人来的好。


 

各种意义上的好。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“撒老师说他小女儿的名字就叫四月啦。何老师到时候过来喝满月酒啊!”白敬亭抬高音调,一副很高兴的样子,话筒那边乱哄哄的,“何老师您说说这怪怪的名字!”

录完节目后两人都忙,好久没有联系,再一次语音通话竟是来年了。


接着那边就传来另一个很浑厚的播音腔,是撒贝宁在逗小白。他嘻嘻哈哈地问小白哪里怪,应该还在同时挠小白痒—要不这孩子也不会这么快就结结巴巴的改口说撒老师我错了。


 

何炅突然就有点想和撒贝宁说话。可是小白应该是在慌乱中不小心挂断了电话。手机退出通话界面,何炅还没回过神来。


 

微信的提示音也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。何炅点开,发现是撒贝宁发过来的。


 

头一句“你是人间的四月天”,他呼吸一滞。紧接着又弹出来好几条,是撒贝宁的解释。


“闺女的名字取自这里,何老师可别觉得这名字怪!”


 

下月月初来吃咱闺女的满月酒!”


 

“………”


 



 

何炅愣在了原地。那几句话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词汇组成的,可现在放在一起他就是看不明白,或者说大脑在拒绝明白。他站在原地没动弹,直到手机屏幕自觉的暗了下去。


 

真好,我也有女儿了。


他实在是很喜欢撒贝宁对着自己说“咱闺女“这个词。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头顶的路灯透亮,照的树影都下来,地上斑驳的一片。


何炅突然就想起,现在正好是北京的四月。四月初,四月上旬。


 

原来都四月了,时间过的好快。


 

前几天还正倒着春寒呢,这几天明显的暖和了。


 

一阵不冷不热的风吹来。何炅顶着走了几步,狠狠的灌进一大口风。


 

风被压进气管滑进了胃。没什么特别的感觉,但何炅知道今晚八成要肚子疼了。


 

那是他过几个小时才要担心的事。可是现在灌了风也没办法排解开的、胸腔里被棉花充满一样的压迫感,怎么也不能缓解。


 

窒息感压抑着自己的时候,何炅回忆起很多事—第一次见撒贝宁。自己毛毛虫一般套在玩偶壳子里,满头大汗地望着台下眸子亮亮的人,是在四月。


 

第一次两人一起在湖南吃正宗的长沙臭豆腐。臭干子炸的外酥里嫩四四方方的一个,沾着鸡汁和蘸料塞进嘴里,撒贝宁吃的狼吞虎咽,没个吃相,一点不像四十多岁的著名主持人,是在四月。


 

第一次两个人结伴去健身。撒贝宁说何老师你太瘦啦,我最近主持了个健身节目,你看看我的肱二头肌,是在四月。


 

还有撒贝宁笑着把结婚喜帖递给他,说何老师我要结婚啦。也是在四月。


 

撒贝宁还说,何老师,李白说曼哈顿的龙虾卷热腾腾的时候很好吃,可是不如她家乡原产的龙虾口感好。下次请你去加拿大试一试。


 

何炅想。可他现在不想吃龙虾,他更想吃正宗的臭豆腐,或者应该说是更想看着撒贝宁跟他抢。还有他们在向往的生活做的拔丝山药—那是撒贝宁点的菜。那一期嘉宾多,做好菜大家一块上桌的时候,山药已经凉透了,一整块儿硬硬的黏在盘子上。他为了不扫撒贝宁的兴,硬生生扯下来一块,塞进嘴里说好吃。


 

这些东西,他突然就说不准是自己本身也爱吃,还是单纯因为撒贝宁喜欢,自己才喜欢的。


 



 

四月到底是个好月份,还是个坏月份呢?


 

何炅拿不准。他很喜欢四月,因为四月是带了一些希望的季节。万物复苏、大地回春,他喜欢这个感觉。即使四月百花齐放,惹得他的鼻炎和过敏痛苦不堪,他也可以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准备拥抱即将到来的、生命力旺盛的夏天。


 

现在四月对他来说仍然是抱有希望的,但却在某种意义上不同了。


 

何炅45岁的这个四月,他依然可以怀着希望等待夏天,可却在这时候彻底与一段从开始就注定无果的暗恋说再见了。


 

但若是再想一想,人生其实是重复着的一日又一日。今年这渐渐暖和起来的好时光与以往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
 



 


该满意了。他用了二十多年的四月,刨除掉空白,换来撒贝宁这个老友。已经是顶好的事情了。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撒贝宁靠在便利店的柜台上,边思索边打字。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收到西装裤袋里。


 

便利店里放着英文歌,撒贝宁托着腮歪着头仔细听,听出是Corinne的Like a star。这首歌他之前在何炅的手机听过。当时是休息时间,他问何炅听的什么歌,何炅笑着塞了一只耳机给他。


这就是何炅当时一直单曲的歌。


 

他当时第一感觉是何老师竟然听这么年轻的歌。要知道他最近听的英文歌还是You raise me up。第二反应是这歌词写得有点腻,何老师是不是有情况了?


 

他抓着何炅的衣服晃来晃去问个不停。何炅就笑,说是是是,有喜欢的人了。再问下去,何炅的嘴却像被焊上了一般,什么也撬不出来了。


 

罢了罢了,何老师可能觉得面子挂不住了吧。跟老朋友还害羞呢。撒贝宁抿着嘴偷偷笑,又笑出一脸褶子。


 

撒贝宁跟着调子哼哼了两句,觉得自己嗓子太低哼得不太好听,就停下了。



 

等待的空档里他捏着马克笔,在店员给他的便利贴上龙飞凤舞的签了名又推回去,收到了小声的感谢。


 

撒贝宁伸手接过店员递过来的纸袋,微笑着道谢。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走出店门,外面竟又淅淅沥沥的滴起了小雨。撒贝宁把袋子揣在怀里,三步并作两步,一鼓作气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的商务车。


 

跑的有点急,撒贝宁的呼吸有一点紊乱。白敬亭戴着的棒球帽坐在驾驶座上,被他有点狼狈的样子逗的哧哧笑,顺手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他,示意他擦一擦。


 

“麻烦你了小白。”


 

“没事儿。正巧我今天想吃关东煮,没成想在这碰到您了。”


 

“得正经吃饭哇,少吃点那些东西。”


 

“哎哎哎!撒老师我可没多吃,”白敬亭拢紧身上的外套,一边笑一边抽了一下鼻子,“下雨了,四月初这天还是有一点儿冷,吃点暖和的—”


 

“年轻人,”撒贝宁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,“冻一冻,精神!”


 

“那我可知道还有春捂秋冻一说呢?”


 

“小白你嘴皮子怎么突然这么灵光了。”


 

……


 



 

白敬亭把撒贝宁送到指定的地方,摇下车窗跟他潇洒的招招手,说了声“下次再约啊撒老师”,就开走了。


 

撒贝宁撑着白敬亭塞给他的格子布伞,看着那车屁股喷着白烟,扬长而去。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。


 

他慢悠悠的走,怀里的纸袋子沉甸甸的。


 



 

“回来了?”


 

怕李白还午睡着,撒贝宁动静特别小。没成想脚刚沾上家里的地板,就从卧室传来李白的声音。


 

“唉老婆,你醒啦!”


 

撒贝宁一边换鞋一边应声。走去卧室一看,李白午睡醒了,自家女儿还在旁边的小摇床上睡得正香。


 

“让我看看我闺女~”


 

撒贝宁笑出一脸褶子,伸手轻轻去碰小女孩儿的脸蛋,李白在后面抿着嘴笑。

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
 

“准备准备要给女儿办满月酒了?”


 

“嗯,该通知的都通知了。”


 

“你那些朋友,”李白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,“这两天不要先聚一聚吗?”


 

“聚啦聚啦。老朋友们,还有鬼鬼、大勋、小白他们—今天我散步去给你买蜜饯的时候正巧遇到小白了,还是他把我送回来的。”


 

“那是真的很巧。”


 

“嗯,还有老何。”撒贝宁又跑去逗女儿,一边笑一边轻描淡写地说。


“真是好久没见了。”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正赶上两三天台里给的假,没成想就下雨了。


 

晚点的时候窗外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,小但没有要停下来的征兆。


 

虽然四月份下雨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,尤其是对于从小在雨水丰润的南方生长的撒贝宁来讲。但他还是窝在窗边看了很久。


 

撒贝宁觉得有些闷,伸手开了点窗户,带着腥气的水汽就裹挟在微冷的风里拍打在脸上。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

 

撒贝宁突然就想起何炅在这季节过敏的事。有一次明侦的录制,他去找何炅商量一点事情,刚得到允许推开门,就看着何炅把衬衫袖子撸上去在上药。


 

他心里涌上来不知名的情绪,劈头盖脸地问这是怎么了。何炅无精打采地笑,说是老毛病,过敏。可能有一点发烧吧。


 

那天就是撒贝宁帮何炅上的药。撒贝宁本以为何炅又是不顾及自己身体劳碌造成的不适,差点儿开口斥责。他控制了下情绪,执意要帮忙上药,上好一只胳膊又喊另一只。何炅拗不过他,就任由他涂药。等撒贝宁涂完,又跟变了个人似的,慌张的点了点头问候了两句就跑,出了门才想起来要跟何炅说的事也没说。


 



 

短短的十几二十分钟,他情绪变化的比夏日的天气还无常。

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怎么回事,那种反常的、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到底来源于哪里。

他至今也没有想明白,其实也并不是很想去想明白。


 



 

撒贝宁又打了个喷嚏,赶紧关上了窗户。再坐下的时候他感觉左胳膊突然间隐隐作痛,还有一些痒。袖子撸上去却好好儿的,什么伤口痕迹都没有。


他皱了皱眉,好笑的想自己该不会年纪大了风湿吧。可是风湿哪里有在这个地方的。


 

撒贝宁摇了摇头,伸手在左臂上按揉了几下。那不舒服的感觉很快便消失了,他站起身甩了甩胳膊。


 


李白好像说是想吃海鲜粥了?撒贝宁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,往厨房走去了。


 



 



 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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